許多發燒廠牌都以重出經典古典樂或是爵士樂,迎合大眾的喜好,要不然就 是錄製口水歌,重新翻唱經典流行歌曲。瑞鳴卻是異類。在這說「異類」,並不是貶抑,反而是種讚美,因為瑞鳴總是專注於極少發燒有關心 的中國傳統音樂,正如同大家熟知的《伶歌》與《粉墨是夢》系列,每張專輯的錄音在精緻與氣勢中取得完美平衡,而且音樂元素融合傳統與 創新,封面設計優美,文案解說更是讓人拍案,在這求新求快的產業生態中,還能有如此認真作音樂的廠牌,的確是異數。
今年 2013 年TAA音響展,瑞鳴音樂的製作人葉雲川也受邀來台,親自在代理商Joy Audio的展房中坐鎮解說。 八月十五日 晚上,葉雲川特別蒞臨My Hi-End辦公室接受專訪。忙了一整天的葉雲川一派書生氣息,說起話來不急不徐,未見疲態,因為他認為在兩岸三地的音響市場中,特別重視音樂性,在會場中也與許多發燒友進行相當多音樂上的交流,彷彿「他鄉遇知音」,讓他覺得特別舒服、特別開心。在這次的專訪中,葉雲川表達他對音樂與音響的看法,講了許多關於最新專輯《天人合一》與《評彈》的製作過程,也吐露了未來的發行計畫。
Q: 這次來台灣參觀音響展,就您觀察,台灣的發燒文化與兩岸三地其它地方有和不同之處呢?
葉:這次來到台灣音響 展,發現台灣的發燒友在兩岸三地之中是最注重音樂性的,許多人認為音樂美感是追求自然的,而且我在音響展與許多發燒友有許多音樂上的 交流。我自己個人認為,好的音響應該是為好的音樂服務的,若音樂為了測驗音響性能而產生,那麼音樂就毫無靈魂與情感,這樣做就本末倒 置。但話說回來,若沒有好的音響作為載體,就無法充分展現音樂的美感。不過以自己身為音樂製作人的角度來看,我還是覺得應該要從好的 音樂出發,因此台灣的音響文化讓我感覺到十分舒服。
Q: 台灣音響圈有句話:「音響是手段,音樂是目的。」您的想法正好與這句話不謀而合。
葉:這句話說得不錯。在國外,學習錄音的人也要同時學習音樂。在大陸,報考錄音科系的資格為必須要有音樂基礎。如果想要進入傳媒大學的錄音專業就讀,一定要有音樂專長,考試範圍也包括樂理、音樂知識與聽覺等等,瑞鳴的當家錄音師——李小沛、 李大康 老師的訓練背景也正是如此。錄音是音樂的二度創作,錄音師自己要先理解音樂,再開始錄音,而不應該只是把自己定位成工程師,你演奏你的,我錄我的,這樣錄出來的聲 音是沒有情感的。
音樂是一種經過多重詮釋的藝術。從音樂製作人開始,音樂遍有了一層詮釋,演奏者演奏又再度詮釋,到了錄音師手裡,音樂又經過第三度詮釋。您在家播放CD聽到的音樂,是不同人對音樂理解的綜合產物,若每個環節理念一致,那麼這個音樂是很耐聽的;若只是注重其中一個環節,那麼這個音樂就是失衡的。
Q:您過去是學習財經的,為什麼會投入唱片業呢?
葉:因為自己對音樂很感興趣,這個是天性,一輩子不會改變的。我記得我對音樂最早的理解在於六歲,某一天我在外婆家的田裡抓泥鰍,我當幼兒園老師的姊姊那時 後教我唱台灣的校園民歌《抓泥鰍》,這時候我突然覺得我的生活經驗與音樂是相通的,我就對文藝產生了興趣。我的個性也比較孤獨,喜歡一個人思考,坐在房間裡看書,小時後我還把全套金庸小說都讀完,不但因此認識到許多繁體字,還培養起對傳統文化的興趣。到了中學時候為了吸引女孩子注意,我學習彈吉他,還常常夢想自己能夠揹著吉他去流浪,雖然一直沒能實現,但是這夢想一直在內心深處,沒有消失。
大學畢業後投入工作,發現工作內容與內心根本毫無交往,一點興趣也沒有,每天腦子裡想的都是錢與物質,感覺這種東西根本不是自己想要追求的。離開工作後,我曾短暫投入電影工作,不過在大陸電影產業的法規限制比較多,我就投入了音樂產業,一方面音樂產業限制比較少,我有任何想法都可以實現,二來也符合自己的藝文興趣。
我還記得一開始製作唱片的經過很有趣。我一開始請中央音樂學院的作曲老師王寧先生改編鄧麗君的歌曲,想說這樣比較容易賣,結果我們最後合作出來的成品是《三國》。這樣的經過,就應證了佛教裡「初心」的說法:從小受到傳統文化的薰陶,對於中國古典文學小說的典故聊若指掌,無論是一開始的《三國》或是後來的《伶歌》、《短歌行》等等,都是出於這種對古典文化的情結,也是出自一種文化使命, 也讓我們擁有極大的成就感。
Q:像您這樣「捨棄事業、追求志業」的人,在大陸應該算少數?
葉:其實在大陸跟我一樣的人很多,只是我唯一慶幸的地方是我還沒有被餓死。記得有一次跟美國的唱片公司開高峰會,我自我介紹說我們是北京唯一一間倖存的唱片 公司。這句話雖然是玩笑話,但也道出我們製作唱片的困境。當時來上海參加高峰會的美國公司,都有政府出資,反觀我們代表地主國,所受的補助反而沒那麼多。當然我們也不應該埋怨什麼,因為參加這次的高峰會,讓我們認識到美國唱片業的文化創意與製作流程,我也汲取這樣的思維來製作自己的東西,也是獲益匪淺。
Q:中國大陸許多發燒廠牌選擇廣州作為基地,為何您會將公司設於北京呢?
葉:京、滬、穗這三個一線城市的文化是十分不同的。在我的評價中,廣州是屬於市民文化,追求的是實在,聽音樂追求的是愉悅、享受;上海市海派文化,受西方殖民影響最深,以聆聽西洋音樂為第一訴求;北京是京城文化,是歷朝古都,聽音樂追求的是思考,而不是只是一種享受、功能。所以我們音樂 在北京受到很多人的肯定,它不只是好聽,還具有深度,可以讓您一聽再聽,這也是我們在專輯中運用大量文案解釋我們音樂的原因。
音樂不是只是為了愉悅,這樣的理念與西洋古典音樂是相通的。德奧體系的作曲家,創作音樂時都是帶著某種哲理作為出發點,因此他們寫出來的觀念才可以如此久遠。你聽莫扎特、貝多芬的作品,你會覺得他們的音 樂中還有很多想法還沒有理解,還須要聽很多遍。
我們的音樂創作也是基於這種出發點,須要不斷地與古人對話,須要傳承文化,而不是只為追求聽感的愉悅。我們會發現在北京,我們有許多知音,對我們的音樂十分喜愛,甚至有些人本來沒接觸過我們的音樂,透過別人認識之後,迅速的就跟我們一見如故,成為好朋友,與古人所說的「神交已久」不謀而和。
Q:您一開始跟專業的錄音人員合作,溝通不會有障礙嗎?
葉:剛開始是有障礙的。那時候我常常使用文學語言描述音樂的製作理念,可是他們常常說聽不懂,他們希望聽到技術性的詞彙。
我從來不懷疑我的直覺,因為我一直相信藝術來自於天賦。一個人在音樂學院學了十年音樂,畢業後不一定可以從事音樂相關工作。為什麼?因為他可能天生對音樂沒有感覺,這種感覺是來自於天份。又好比說同樣一個錄音,有的人聽了淚留滿面,有的人聽了卻沒有感覺,這種區別也是出自於每個人的天性不同。
雖然一開始跟李大剛、 李小沛老師有溝通障礙,但我覺得這種障礙可以靠「執著」突破。我在音樂上有我的堅持,這種堅持不是頑固不講理,而是出自一種音樂直覺,也就是音樂裡面觸動情感的東西,是音樂中最珍貴的成分,那麼一定要把它保存起來。這種執著可能與專業互相牴觸,因為這意謂著要在音樂的「感動性」與「準確性」之間做出 抉擇。
專業的錄音工作人員要求的是準確性,而音樂作曲家或演奏家他們追求的是情感的交流。如果沒有情感,那跟機器有什麼分別呢?如果我使用合成器,出來的音準是不會有問題的,但對拉奏小提琴或二胡的演奏家來說,音準是相對的觀念。究竟我要選擇一個準確、可是缺乏情感的東西,還是一個有瑕疵、可是情感豐富的東西呢?因為音樂是表現情感的,所以我一定會堅持最後一個選擇。
基於這樣的堅持,我們的唱片在國外也獲得肯定。去年九月,我們開始進軍日本,除了獲得當地專業雜誌的好評外,也有人對李小沛老師說:「你們做出來的錄音比許多日本錄音都來得好。」雖然日本的錄音水準平均比中國高,但這次在日本的經驗,讓我們發現瑞鳴自己也有許多長處,是日本唱片公司沒有的。
Q:于魁智或其他參與伶歌演唱的老師,會不會比照關棟天出一張類似的專輯?
葉:于魁智與關棟天兩人是不同的風格。在藝術圈內有兩種類型,一種就是保守路線,老的規矩不能破;另外一種就是追求創新,打破既有的規矩。于魁智老師的觀念與藝術風格趨向嚴謹與傳統,屬於前者,而關棟天就屬於後者。所以于魁智不太可能推出類似《短歌行》的專輯。
至於跟其他老師合作則不無可能,像是京韻大鼓名家馮玉蕊,後來也推出了《丑末寅初》專輯。跟藝術家合作要看緣份,要看天時地利人和,要看能不能找到共通的創作出發點,這個緣份是十分難能可貴的。
Q:《天人合一》是瑞鳴第一張室外錄音專輯,錄製過程還有遇到什麼困難?
葉:其實不只是瑞鳴,這樣的室外錄音在全世界來說都是很少見的,因為難度很高,幾乎很難把它錄好。在這邊我要特別感謝李大康老師,他有三十多年的錄音經驗,卻也是頭一遭在戶外錄製專輯。
除了氣候之外,在錄製過程中偶爾也會有飛機經過,我實在很想拿彈弓把飛機射下來。(編按:天人合一專輯裡面有張錄音花序的照片,照著葉雲川先生拿著彈弓往天空瞄準,講得就是此事。)我們在錄音的,也都沒有穿鞋子,大家都抱著非常愜意放鬆的心情進行錄音。
還有,當時常常有農民要上山去修路,一開始每當他們經過的時候,我們還得告訴他們要小聲一點,可是日子久了之後,他們經過我們的錄音地點也會坐下來聽。對我而言,他們的出現不是干擾,反而變成了音樂的一部分。因為這些農民本來就在這山谷中生活,是山谷的一部分,也是天、地、人的一部分,他們的出現,是再自然也不過的。
也因為如此《天人合一》這張專輯引起不少誤會。很多人說:「你這張錄音的背景音效加的不夠。」我說:「這不是加的,這都是自然的。」雖然聽起來缺陷很多,聲音缺少空間殘響,聽起來不夠華麗,甚至在某些音響系統上還可以聽到飛機經過的聲音,可是這張專輯成品最後出來的時候,我感到很驕傲,因為裡面的聲音都是真實自然的,我們沒有在後製階段加上任何效果,這也是我們要在《天人合一》中傳達的理念。
現在我們把《天人合一》當做成一個主題、理念,接下來我們每年應該會出一張類似的專輯,選一個秋高氣爽的天氣,在大自然中錄音,我相信有了這次的經驗,下一張專輯會更好。
Q: 《評.彈》的錄音也十分自然,要不要說說錄製的過程?
葉:《評.彈》專輯,我認為無論製作理念或成果都很成功。我有一個朋友,常常對瑞鳴的專輯提出很多批評,可是像他這麼挑剔的人,對《評.彈》的意見只有「完美」兩字。還有一個幫我們介紹評彈老師的上海錄音師,過去對我們作品不表示認同,結果對這張《評.彈》是讚譽有加。因為評彈對江南地區的人來說是個熟悉不過的藝術。我自己在錄製《評.彈》的時候,要求這些藝術家老師們,穿上旗袍與長袍。藝術家們覺得很奇怪,他們覺得又不是正式演出,幹麼穿得這麼正式?但是我認為這種正式的穿著,能夠幫助他們進入一種狀態、一種氛圍。
在《評.彈》中,我最喜歡〈情探〉。當時演唱者錄過第一版之後,問我的意見。我說:「演唱裡面似乎有點髒。」結果她想了一個晚上,也認同我的說法。戲曲說唱藝術有很多流派,比如京劇旦角的程派,唱腔蒼老,與梅派的雍容華貴十分不同,因為程硯秋身高超過180公分,年輕時倒了嗓,演戲一定要彎著腰,因此唱腔一定要求蒼老,才能符合他的藝術形象。評彈也是一樣的,當初老藝人演唱這些段子時,一定有他們自己的問題,結果演唱到最後,反而變成一種特點,如果他的學生刻意要模仿老師,反而變成邯鄲學步,藝術領悟沒有掌握到,反而學了一堆毛病。
演唱者思索了一個晚上之後,隔天第二次錄〈情探〉這個段子,調整了自己的唱法,錄音室現場把燈關掉,搭配絲弦的琵琶與三弦,結果特別能把「人鬼情未了」的幽怨情感表現出來,連我們的李大康老師也說唱得十分有味道。
Q: 錄音理論與技術大部分是由歐美國家發展,可是中國音樂有很多獨特之處,例如古琴的音量很小、戲曲多用假聲演唱等等,你們錄音時如何克服這些問題?
葉:我們在創作、製作與 錄音不可能完全與西方音樂一樣。中國音樂是講性格的,每一個樂器都有獨特的性格,音色不會完全和在一起,因此創作時,我們讓各種樂器 有發揮空間,錄音時,我們也會著重在每個樂器的獨特個性,而非所有樂器的共性。在這一方面,李小沛老師掌握得十分出色。相反地,西洋古典音樂強調的是融合感,對於長期接觸古典音樂的人來說,乍聽中國音樂會覺得很刺激,每個樂器的性格特別鮮明。從創作、演奏到錄音,一定要從中國的觀點來處理中國音樂,不可以用西洋音樂的觀念來看中國音樂。
過去很多國外錄音師錄古琴音樂,結果最後出來的聲音是教堂式的,沒有細節,無法展現中國樂器特有的質感,以及不同於西洋音樂的趣味。再拿廣東高胡做例子,有時候聽高胡的聲音,有別於西洋音樂的十二平均律,乍聽之下會十分奇怪,可是那正式高胡的特色。有如印度音樂,有許多不存在於西洋音樂的半音,可是那些半音正式印度音樂的神韻所在。
許多西方錄音師,以自己的音樂理解,來錄其他民族的音樂,那麼錄出來的 東西會很沒意思。過去有個錄音師,把蒙古馬頭琴當成大提琴在錄,結果錄出來的聲音都肥肥的,那種擦弦時粗糙的質感,還有一些細微的裝 飾音通通都不見了。任何錄音師在錄音前,一定要掌握樂器的特色,才能捕捉這個樂器的神韻。
有人評價我們出品的民族音樂十分「華麗」,我可以理解為什麼會有人這樣 評論,因為中國音樂講求的就是聲音的「質感(編按:可以理解為「質地」)」,如果質感過分突出就會變成刺激、粗糙,很「柴」,可是這種才是地道的。就好像天然的食品,吃起來不如添加劑調味的食品那樣的好吃。現在許多人聽二胡的錄音,期待聽到西洋音樂的那種「華麗」,那麼我們在錄音時就會採取中立的立場,細節豐富又不失於粗糙,華麗又不失性格。是我們一直在追求的。
Q: 近期會推出什麼專輯呢?
葉:最近進行一張藏傳佛教專輯,是百分之百原創的。因為根據藏傳佛教格魯派,佛經是不能演唱的,不過我們找來由史丹佛大學擔任講座的西藏音樂學者——熱西才讓旦參與創作,將佛經用藏族民間音樂演唱加上豎琴即興演奏融合而成,加上在香格里拉採集的自然聲音。其中在專輯設計中,我們還請一位活佛以藏文書法書寫經文內容,非常優美。還有一位拉薩的活佛,是密勒日巴大師歌謠的傳承人,幫我們吟唱佛經。
總而言之,這張專輯聽起來十分安詳平和,與過去我們發行的《藏密》十分不同,裡面的聲音讓人十分鬆弛,氣氛十分空靈,加上豎琴的演奏, 好像母親一般擁抱著吟唱聲,也有打擊樂,也有自然的採集聲,彷彿將人帶到美麗的香格里拉,具有撫慰人心的力量。這專專輯錄音我拿給公 司裡面的人聽,大家聽了覺得聽起來很舒服,舒服到想睡覺。我聽到這樣的說法也感到很開心,因為在大陸整個環境很難讓人安靜下來,只會讓人感到煩躁,有個音樂能夠讓他們沉靜下來,甚至讓他們入眠。
Q:自己最滿意的專輯是哪一張?
葉:沒有,我最滿意的專輯在未來!因為在每個作品中我總能看到很多缺點與不足,因此我才會說最滿意的作品在未來。如果一個創作者說他滿意了,那麼也就表示他的創作動力停止了。我相信其他錄音同行有不同的看法,但我們相信我們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,透過與聽者不斷交流、與藝術家不斷合作,我們才能越做越好。
前兩個月,在某個雜誌舉辦的活動上,有個朋友跟我說感覺瑞鳴每年都在改變,不斷的思考與進步,讓他們十分欣賞。他們說:如果今天的你和五年前的你是一樣的,那麼我跟你交流是沒有價值的。可是最欣喜的地方是,我們每年都會思考。或許今年的作品別人不是很喜歡,但是只要這個團隊不斷改變,不斷思考,不斷進步,這種進步不是建立在簡單的音響性,而且還建立在作品創作上,這樣子真正的好作品才會在未來出現,而不是在過去。
我目前對我的評價是這樣的:《短歌行》是我自己的畢業作品;《天人合一》是我對中國傳統音樂的思考。畢了業之後,我自己要怎麼向西方世界介紹中國音樂呢? 歐洲古典音樂來自於教堂,宮廷,而中國傳統音樂來自於自然與人文。既然我們的音樂是來自於天地之間,那麼選擇以自然為題的音樂就是介 紹傳統樂曲的最佳方式,而不是直接套用西洋樂理來表現音樂,這樣的作品才是經過獨立思考,有不可取代的價值所在。
Q:最後請葉先生講一下對瑞鳴有何願景?
葉:我們相信未來瑞鳴會成為一個國際知名的廠牌,沒有懸念的,因為只要我們能把民族音樂做到國際水準,能成為做中國音樂最好的廠牌之一,那麼就一定會成為國際級的,得到全世界的尊重。
當然,在國際影響力方面我們還需要加強,中國傳統音樂在國外的影響力還是比較薄弱,這需要全世界華人一起努力,不過瑞鳴現在可以做到的,就是努力做好自己。
我們也計畫明年帶領藝術家來台灣宣傳、演出,與台灣聽眾互動,讓更多人聽到瑞鳴的聲音。我也希望可以讓藝術家感覺到與瑞鳴合作可以是十分快樂的事情,這也是我們努力的目標。